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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逢明月照故乡

高一文(5  卢雯

 

我将闲愁酿成一壶离别的酒,夜半饮雨飘零在山那头。

——题

  时逢中秋,重归故乡,平时学业繁重,只逢年过节回来看看爷爷奶奶,心中不免思绪万千:记忆中模糊的小村落,是否还认得我?

  故乡依旧,明月依旧,还有庭院里伫立的盼着我们回来的爷爷。“我大孙回来了!”爷爷忙接过我们的行李,动作或许已有些吃力,而那醒目的白发撞入我的眼中,我竟浑然不觉,一眨眼,一愣神,方才反应过来,眼前那人,早已是饱经岁月洗礼的老人了,可脑海中,依旧是伫立着一个满头黑发的倔强的老头。

时光来去,你在原地,安静地站到两鬓苍苍。印象中,爷爷就是个倔脾气的小学语文教师,我年幼不知事,认为他每次给我改的作文都太假太空,爷爷也拿我无奈;每每与弟弟吵架,他便常教训我做姐姐的,要宽容一点,我不以为然,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着,便埋怨爷爷:“你就重男轻女吧!凭什么我让!”诸如此类,也常把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
思绪渐回,眼前的爷爷,从何时开始变老了呢?又是何时爬上斑斑白发的呢?或许,我从不曾知晓。时光只解催人老,只明月依旧,故乡依旧。有多久没有回故乡了?下次回故乡又是什么时候?我亦不曾知晓。是夜,月光如水,洒下一片柔和的静谧。

  明光,来复去。

  造化弄人。只是没有想到,几个月后再次回到故乡,是因爷爷的葬礼。入夜,耳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哭声,入眼,是白的刺眼的头布,还有静静地躺在那儿的爷爷。他们说,爷爷走得安祥,甚至,只是像睡着了一样。是啊,只是睡着了,或许,这只是一场梦境,可却又真实得压抑,真实得可怕。可耳边的哭喊声却打破了我的心理防线,硬生生地将我从幻想中拽了出来。已经顾不得擦去眼泪,那个曾经倔强的爷爷,终究还是离开了,像架着一叶扁舟,消失在了我未来的人生长河中。只是记忆深处,永远定格着那个伫立着的身影,那个笑得一脸慈祥,唤一声“我大孙回来了”的人,那个曾经躺在庭院里的藤椅上听着“咿咿呀呀”的京剧的人,那个曾不厌其烦地向我询问微信聊天怎么用的人……

  月亮已至中天,可月光却是清凉不已,微风瑟瑟,寄托了我们满腔忧愁,温一壶月光下酒,在忧愁中沉醉,梦里月光依旧,故乡依旧,故人依旧。

  月儿弯弯照九洲,几家欢喜几家愁?再逢明月照故乡,故乡依旧人不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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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0-06-08 14:50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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