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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爷爷和祖奶奶

高二文(10)  傅晨曦

 

祖爷爷和祖奶奶已经到了古稀的岁数了,结婚也有五六十年了,跨越了半个世纪,在那样的旧中国,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相爱,我只知道,打我记事以来,吵架,是他们的日常。

  吵什么呢?很多小事,无非是祖爷爷赊了小店的烟,又赊了小店的酒,到处打打牌,输光钱。祖奶奶极讲道理,且为人和善,妈妈小时候为躲避父母的打,经常逃到这里来,祖奶奶总是护着她。可这样和善的人在遇到祖爷爷时便会张牙舞爪,滔滔不绝了。虽说是吵,但吵了那么多年还依旧生活在一起,吵架已融入了他们的生活。吵了架,一天才圆满了。

  他们不吵时也十分安宁,两个人拿两把椅子,坐在院子里对着太阳晒,也不说话,每次回去首先就看见这样“岁月静好”的场景,见我们来了,便热情招呼,抱怨着对方,似怪非怪。

  可是祖奶奶身体不好,上了七十岁后,年年打吊水,年年吃药;妈妈说祖奶奶算过一年少一年了,所以她每年都回去看她。我最后一次看她时,她打着吊水,瘦的皮包骨,坐在躺椅上,十分虚弱,连说话声都小小的。我不可思议地打量,她却看着我笑了笑说:“老了。”从她那灰蒙蒙的瞳孔中,我仿佛能预知未来……

寒冷的十二月,她走了,临走前,她对女儿们交代后事,特地交代了要怎么照顾祖爷爷,然后静静地走了。那时,一向风清云淡的祖爷爷却嚎啕大哭,像个孩子,怎么劝也止不住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,但我猜,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。五十年来,很长,有人说:爱情不算什么,两个人过成了亲情才算圆满。我想大概就是这样了吧!祖奶奶的离去应该会使祖爷爷觉得丢了至亲的人,丢了五十年来相守相依的人,丢了那一起晒太阳的人。

  后来,祖爷爷身体就虚弱了,毕竟人老了,经不住大悲大喜了。再去看他,觉得那小屋好空,但我想,在病榻上的他会觉得,心里好空吧!爱情的美好也比不过时间的相守,与你度过的每分每秒,每次争吵,都是因为,我还有你呀!因为你在我身边,我才可以做自己,我不会去问祖爷爷是否爱祖奶奶,因为这是他们的秘密,他们一生都未吐露的心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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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8-11-29 11:35: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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