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三文（1） 杨灿
白日不到处，青春恰自来。
苔花如米小，也学牡丹开。
——（清）袁枚
距离高考的日子又近了！倒计时牌一页页向前翻滚，老师不厌其烦地旁征博引，做着临考前的叮嘱。刷题、背书……教室干涩的空气中无不弥漫着紧张的氛围，压抑、无奈，但也十分充实。课间的小憩，俯在港湾的窗前，拥抱惬意的春风，聆听早莺的呢喃。一切烦恼烟消云散，短暂的停驻，这或许就是最大的满足。
三月底的一节政治自习课上，难以忘记谢老师在黑板上留下的那首《苔》，送给了正走在青春路上的我们。贵州省乌蒙山区支教老师梁俊带领山里的孩子们走上了《经典咏流传》的舞台，传送着《苔》的故事。同为人师，这或许是他们最大的职业共鸣，老师驻足在讲台上，缓缓举起了手机，分享着那段舞台上的场景。顷刻间，鸦雀无声，出奇地安静，整个校园的空气似乎都已凝结。5寸大的手机屏幕映照着五十多张灿烂的面孔，短暂几分钟的视频尽入眼底，给了我们心底深深的洗涤，勾勒出了青春回忆的点点滴滴。
“人生总有许多巧合，两条平行线也有可能会有交汇的一天。人生总有许多意外，握在手里的风筝也会突然断了线。”面对高三学习的重压，每周体育课的操场似乎也成了男孩们向往的天堂。球场上肆意奔放，毫无顾忌。然而，嘻笑之余，我也曾遭遇过一场当头棒喝。去年十月，足球场上门前的激烈碰撞，留下了韧带撕裂的痛疾，那段日子里，困窘、烦躁、无奈，康复的过程却是那样漫长。放学路上，同伴们的搀扶成了校园内一道靓丽的风景，坚定了我走下去的信念。授课之余，老师细心的寒暄，使我倍感亲切。用餐之际，挚友携带的一份饭菜，让我大快朵颐，心存感激。人们常说：“患难生忍耐。”我想，的确如此。高三的学习生活磨平了我先前急躁的品性，紧张而充实的旋律雕刻了我焦躁的心情。渐渐地，我逐渐领悟到了青春的魅力，孤单时，仍要守住心中的思念，因为有阴影的地方，必定有光。
春光荏苒，青葱回首。太久没有闲暇踱步在这别致的校园了，落日的余晖铺满校园的阶梯，海峰堂中高考百日会战宣誓的言辞犹在耳旁回荡，这一切似乎都在昨日，校文印室旁的花猫送走了一届又一届毕业生后也白了胡须，倦卧草坪，悠闲岁月……多想在青春的诗刊上留下我年少的言辞，我想写，我想写清晨奔跑在上学路上的邻家幼犬，睡眼朦胧，无问西东；我想写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追风少年，酣畅淋漓，肆意洒脱；我还想写那伏案研习的同窗挚友，以梦为马，不负韶华；还有那年近花甲的园丁，躬身教坛三十余载，言传身教，让我们如坐春风，三尺讲台，万千桃李，授国学经典，育祖国栋梁……
高考临近，这或许是场每个人都要奔赴的盛宴，我们都将盛装出席，如约而至。艾青先生在《我爱这土地》中曾有言：“这无止息的吹刮着的激怒的风，/和那来自林间无比温暖的黎明……/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？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。”诚然，我想我也爱脚下的这片土地，我爱二中，我爱这里的一草一木，一砖一瓦，这里的一切都已深深镌刻在我年少的心房。孤独的夜曲总有别离的旋律，感谢青春路上同学的陪伴，恩师的教诲，家人的呵护……我愿用我青涩的言语送给你们最美满的祝福。
但愿日后回首青春的脚印时，有过泥泞，也有过彷徨，令我魂萦梦绕的更是你们的芬芳。
“雁声依旧在，年少时对白。
耳边音犹在，如风暖心怀。”
2018.4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