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二理(1) 王瑞
1939年,随着日本侵华势力的扩张,一些民族败类倒向日方。中国历史文化悠久,正值国家丧乱时期,倒卖古董国宝十分猖獗。
第一幕 方记面馆
正是夏季,钱宅管家李安进入方记面馆,已有两桌客人,他便走到第三张桌子旁坐下。
李 安 小二,一碗面——这桌子怎的这般脏!
小 二 (拿毛巾上)对不住,对不住,这桌的客人方才走了您就来了,我这就给您擦干净了,实在不行就给您免了这碗面钱。
李 安 罢了罢了,你我相识十几年,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就让你们做亏本的买卖,反正平日里我是倒霉惯了的。
小二 (擦桌子)怎么,您在钱家也是十几年的老人了,总不能日子过得比我们还差些吧?
李 安 十几年?呵,我知道你这个人最是老实肯干,与我也是交情不浅,便也不瞒你,那钱家老爷如今防我防得跟什么似的,可是连半点生意上的事都不让我经手!
小 二 (手一顿,略作吃惊状)怎么会,您可是出了名的管账能手——
李 安 (低声打断小二)那钱老贼如今和小鬼子打的一手好交道!定是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好让我知晓!
小 二 (连忙摆手环顾四周)您这话也就同我说说,换了旁人说不准就被卖了,这要是让小鬼子听了去,那可是要(作抹脖状),也是您信得过我。不过这钱老爷确实靠这座靠山发了不少财。
李 安 他那些黑心的钱我可不要,本来想着多年情分好歹我留在钱家能帮衬帮衬他们,可如今呢?怕是这浪子也回头无岸!
小 二 唉,可不是……
李 安 不过我也不打算在这处多待,做了那些脏人眼睛的事情,早晚要得报应!我是打算明日就启程,回老家去了。
小 二 这样……这样也好……(低头沉思片刻,突然抬头)您最近可见着钱少爷?
李 安 (一愣)我与你说这个,你却提他?
小 二 (心虚的四处乱瞥) !我这不也是有急事吗,我好几日没见过他了,这不今天见着您了,便问问。
李 安 你没见着他也是正常,这几日都和他老子一起招呼日本人呢,哼!(呷了一口茶)对了,你问他做甚?
小 二 这不是前段时间钱少爷在隔壁当铺看中了一支钢笔,当时说是让老板再找个盒子装好看些,结果老板老家有急事,钱少爷又迟迟没来取,便交送到了我这里。这不是今日见了您,想着让您给带回去吗。
李 安 如此,我也不好推脱,反正明天就不在钱家当差了。(李安接过小二的盒子下场,小二立在原地,片刻后前去招呼客人)
第二幕 钱宅书房
钱少爷钱仲俞立于书桌前,钱老爷钱世安坐在椅子上面色憔悴。
钱仲俞 (担忧)父亲,您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,再这样下去恐怕身体会吃不消。
钱世安 (轻揉太阳穴)没事,如今小村久也对我们家看得甚为严密,几乎日日到访,其他事也不能单单交给你办,我这般操劳也是迫不得已。
钱仲俞 如今时局动荡,人心惶惶,日本人本就精明,这样看来这小村久也怕是……
钱世安 我知道,不过我现在更担心之前的那批货,日本人多疑,这段时间家里是被围得水泄不通,也没人敢随意出入。
钱仲俞 (犹豫)方才……方才李管家辞了去,说是明日就回老家了。
钱世安 (冷哼)他说是回老家就是回老家?我与他最是相熟,这人定然不会走得如此简单,不过以他的性子离开是必然的。
钱仲俞 父亲的意思是——
钱世安 他是我们的底牌,今晚小村久也要来,这回怕是凶多吉少,你……
钱仲俞 我与父亲共进退!
钱世安 (微微点头)想个办法,要利用李安把东西都送出去。
钱仲俞 我明白。(一顿)对了父亲,李管家还得了支钢笔,请您过目。(掏出盒子递给钱世安)
钱世安 (仔细查看钢笔)这支笔来得真是时候,我的那支刚好坏了。
第三幕 李安住处
天已黑,李安住处在钱家账房内的隔间,收拾东西时突然听到一阵枪响。
李 安 (皱眉)钱老贼真是有风情,拿枪当鞭炮放!
钱仲俞突然闯入,反插好门走向李安,神色紧张。
李 安 (惊讶)钱少爷怎么有闲情雅致到我这里来?
钱仲俞 (把一支钢笔和几张纸塞到李安手里,将他带到账房柜台处)李叔,前厅出了事,你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一个叫方佳的人!
李 安 (将东西塞回钱仲俞手中,冷笑)为何不自己亲去!我一介外人如何能插手少爷的事!
钱仲俞 李叔!如今我们只能指靠您了,当我求您帮这个忙,父亲已经过世,我自然不能走!(将东西塞到李安口袋)这些东西十分重要,拜托了!
门外枪声大作,伴有人的惨叫声。
李 安 (着急)这是怎么回事!老爷又如何了?
钱仲俞 (掀开地上一块木板,露出下面的密室) 现下解释不清,您先在这里躲着,不论外面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!(将李安扶进去)李叔,您出去后一定要将东西交给方佳!如今连累您到这里受苦,对不住!
李 安 (不忍心)少爷……
门外枪声逼近,钱仲俞将木板放回去,刚起身门就被人撞开,闯进来的日本军端枪围住他。
小村久也 (愤怒)很好!没想到这一家子都是老鼠!不论是世安君还是仲俞君都一样!
钱仲俞 (冷笑)呵,小村君不待见我我却要感谢一番小村君呢,没有你我们这生意可做不成!
小村久也 可恶!(掏出手枪对准钱仲俞)说!你们把东西藏到哪里了!
钱仲俞 藏在哪里?哈,你又有什么资格知道!那些都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,就是全砸了,那渣子也当是留在这片土地上!
小村久也 ******!你们欺骗了大日本帝国的信任!你们会被送到地狱!
钱仲俞 入地狱的是你们才对吧!一口一个大日本帝国,我呸!恶心透顶!
小村久也额头青筋暴起,扣下扳机,一旁的日军跟着开枪。
小村久也 把他,还有另外一个拖到城墙上挂好!让他们看看,背叛我们是什么样的下场!
日本军 是!
小村久也下,李安在密室待到天亮才出来,环顾四周狼藉一片。
第四幕 方记面馆
天刚亮,路上人却不少,李安裹着东西漫无目的地走,四周行人谈论昨天的事。
甲 哎呀,今天怎么都起这么早?
乙 你还不知道?昨天夜里钱家一阵枪响你没听见?
甲 我自然听见了!可万一人家钱老贼就喜欢放枪玩呢?
丙 不是不是,我今早偷摸着去看了一眼,你猜怎么着?全家都死绝了!据说那父子俩的尸体还要被挂在城墙上示众呢!
甲 啊?他们这是怎么招惹小鬼子了?
乙 你管他呢,反正狗咬狗!
李安低头走过,发觉前面是面馆,店小二站在外面正四处张望。
小 二 (向李安招手) 李管家!
李 安 (犹豫了一下,走向小二,试探) 你怎么也起这么早?
小 二 (握住李安的手) 太好了您没事!我一起来就听他们说钱少爷和钱老爷要被示众,这……可是真的?
李 安 (红着眼,低头)……是。
小 二 (难以置信)这……这居然是真的……
李 安 (抹眼泪)对了,你知不知道方佳是谁?
小 二 (一愣)我!我就是方佳!
李安随方佳来到了面馆下的地下室,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。
丁 (警惕)方佳,这是谁?
方 佳 他是之前……仲俞提到过的李管家,来送东西的。
李 安 (拿出东西递给方佳) 我对不起钱老爷还有仲俞。(痛哭)
方 佳 (双目含泪)这……也怪不得你,反倒是将你卷了进来。
李 安 (摆摆手)我本是打算去找共产党,我这人就是一腔热血,竟没注意到他们二人……
方 佳 这支钢笔,是他刚入党的时候我送给他的,这几张纸都是这些年运走的古董记录……哎,这里还有一封信!
众人围聚过来,方佳展开信。
(旁白)各位同志!这批古董来得实在太巧,从北方运过来没多久就要立马转到南方,也怪我和父亲没能处理得当,准备不充分,叫日本人看出了端倪。这几日都不得出门,小村久也在这附近布了许多人,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与外界接触,没想到父亲最信得过又一直没有重用的李叔叔得了漏洞,从外面带了消息回来。我与父亲最希望的就是那批古董能安全送到,如今也是了却心愿再无牵挂。我与父亲这般运送古董已有多年,深知东窗事发的后果,如今各位看到这些字就权当是我亲口说的。我们中华儿女当自强不息,老祖宗的东西却叫那些卖国贼换了金银,他们自己也丢了身为中国人的尊严,忘了原本属于中国人的姓名,我心甚痛!与家父忍辱负重多年,哪怕是身败名裂也要拼尽全力保我国宝!中华名族正是危难之时,不论前途如何,有我们在,有党在,有名族的气节在,那么前面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!我愿一身热血为国开辟盛世江山!
(完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