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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屋

 

高一(13) 安楠

记忆有时是无味的,却千叠万壑的幽深,让人沉潜其中,不知岁月的流转。

——林清玄

  我人生最初的记忆是一个古朴的老屋。

  在农村,它很普遍,甚至是千篇一律的。但对于我,它是特别的,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幅画。

  推开贴着鲜艳门神画的厚重木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方小院子。两个小花坛安静地躺着,各式各样的花交织在一起,一棵郁郁葱葱的小橘子树吮吸着阳光雨露茁壮成长。若继续向里走,到最里面的房间,透过窗户,那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,像诗一般盎然清新,若沿着小院旁的楼梯去二楼,倚在墙边,能清楚瞧见不远处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似绸缎般波光粼粼……

  很小时候,我就在这儿长大。

  我曾在老屋后的田埂上看老黄牛犁田,在丰收季节看农民的喜悦;我曾随外公去老屋附近的湖泊里钓鱼,聆听自然的鸟鸣,感受自然的纯真;我曾在老屋里看像海一般蔚蓝的天空,想像云是否也会像船一样扬帆远航……老屋,因为有你,我永远拥有了一个纯朴的童年,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,只有乡村的蝉鸣乐音。

四岁那年,我终是要离开你——我要随爸妈到城里上学。往后便只能一两年去看你一次,再后来,随着升学的压力,我不得不三四年望你一回。时间似水般消逝,村庄里的人三三两两都外出务工,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座房屋仍卧在那方土地上。三年前,外公生了病,查出了癌症,为了治疗,外婆陪他去了城里居住。

  老屋再没有人了,我们也不再去了。

  现在想想,老屋应该仍是白墙灰瓦吧。木门上的门神画应该还在吧,只是再没有人在新年前给它换套色彩了;小院里茁壮的橘子树应该还在结果吧,只是再没有人去品尝它的芳甜;老屋后的稻田应该还是绿油油吧,只是再没有老黄牛的身影了……

  老屋应该还在想着我吧。它常常梦见那个孩童靠着它聆听雨滴的交响曲,它常常记起那个孩童在夜晚看星星月亮的稚嫩脸庞,它常常念着那个孩童是在这儿长大啊!

  老屋,我一直想“躲进小楼成一统,管它春夏与秋冬”,因为你是我的灵魂安放的处所。老屋,我想去看看你,也告诉你个秘密,我有一个美好的梦,梦里那个孩童像从前一样,推开了木门,迈进了小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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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1-07-19 15:48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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