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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柿子树

物理组 杨振久

  鲁迅门前有两棵树,一棵是枣树,另一棵还是枣树。而我,只有一棵野柿子树。
  虽名为“野”,却并不长在山野,而是生长在城市里,确切地说是生长在六安二中的校园内。因它孤零零落单了,故曰“野”。二中校园里的树很多,大大小小,高高低低,随处可见。长寿的松柏,馥郁的桂花,高大的梧桐,挺拔的水杉,把二中的校园装扮得清爽又美丽。而我的野柿子树只是简单的一棵,不起眼的存在,却又深深的根植于我的心里。
  零六年我与它相识。那时我刚刚搬进一座带小院的平房,就位于现在的新教学楼西边。小院门朝南,一条三米长的水泥路把小院和门前的校园大道连接起来。一边是苍翠的水杉,一边是粗壮的法国梧桐,而这棵野柿子树就静静地立在梧桐树的旁侧,虽然有些娇小,但也很有精神。
  刚开始我并没在意它叫什么名字,只是那年秋天树头上居然长出不起眼的小红果,小小的,饱满的,竟不像平日里的柿子,倒像是小圣女果长错了地方,挂在枝梢,因为那几点红我才知道原来是一棵有些年月的野柿子树。然而也没多少奇异的,倒是旁边那棵阔而高的法国梧桐宽大的叶片、粗壮的枝干更令人注目。
  第二年春天,野柿子树在春暖中也渐渐变得满枝绿意,慢慢地开出花来,是一种小小的淡绿带嫩黄的小花朵,闲散而又热闹地开在满眼的绿色中,在灿烂的春天里,散发出淡淡的芬香。
  一天早晨起来,小院寂寂,间或传来啪啪的小声响,寻了半天也不知是什么声音,开了院门,竟是落花满地,小小的带着花蕊的小果蒂将地面散满绿意,还有间歇落蒂声杂入其中,一场属于落蒂的盛宴着实让我呆立了半天,想出去却又不忍踩踏,猛抬头,只见树枝在摇曳,叶儿在春风里悠闲的沙沙作响,似乎在低声歌唱。我真的不曾想到野柿子树竟然以这样一种美丽的方式让我牢记。
  佛家箴言说:一花一世界,一树一菩提。那个春夏之交,我常一个人坐在小院里,一本书,一杯茶,还有抬头便可见的野柿子树,在喧闹的城市中竟也找到了些许的禅意。我看着它从浓荫满树到花开花落,看着它用生命扑地做着美丽而又残酷的生命之舞,我不敢深想,到西风凛冽的秋季它还能留有多少果实呢?然而,在我渐渐淡忘它的美丽的时候,野柿子树竟又给我带来意外的惊喜。秋风起时,满枝的浓荫被零落成稀疏的枝条,在那样单薄的枝条上,却雪藏着几点夺目的橘红色,潜伏了整个夏天和初秋,终于以耀眼的红黄色呈现。尽管每天路过许多的学生和老师,谁也不曾留意它那小小的几粒果实,它却竟自走向生命的顶峰。看着它,我忽然明白:我们常常太注重生命的形式,而忽视了这个世界也需要太多的关系维持。亲情、友情、爱情,同学、同事、朋友,无不像一个巨大的网。如果哪一天这张网破了,我们不都成了不被重视的野柿子树?我们当中还有几人能有这样的生命力呢?
  我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果子,放于掌心。它红红的,软软的,吹弹可破;它有着柿子家族的共性,皮薄,晶莹得如红玛瑙;又有着作为野柿子的特点,娇小,一口简直可以吃两个;肉甜,一直甜到心里。
  忘不了,那个小院,那棵柿子树,曾经带给我许多美好惬意的时光。然而,两年后我就搬家了。再去时,小院没了,但水杉依旧;桐树没了,但那棵野柿子树仍执着的孤零零的站在路边,依稀指引着我旧时回家的路。
  光阴荏苒,一去便是三年。当我夹着书从它身边走过,又是秋天。叶子没有了,依然有旧日的红果点缀在梢头,我在它面前驻足,久久的看着它,像是看着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,又忆起了那绿叶满枝、花落遍地的美丽的场景,眼前苍枝独立,瘦削地在天空划着生命的轨迹。我的心里点落着啪啪的声响,从遥远的过去传来,一声又一声……

 (闫俊老师校对)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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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2-08-03 16:58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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