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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回春江

高二理(13) 林羽

我是这春江里孤独踯躅着的一只精灵,我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,叫青鲤。

  穿过水草,度过粼粼波光,我想要到达那团亮斑的中心。终于,在午夜时分,我躺在亮光当中,和冷风一起摇摆,四周锦簇着的,是那飘零花季里别来无恙的璨然与宁静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这丛光亮。

  呼啸而过的回忆穿插进静谧拂动的皎洁浪潮里,寂寞地生根,发芽,疯长着。“镜花。”“看不出向阳生长的迹象。”她讲。

  很突然地,我不再被她温柔的光华所包裹,她在这春江里随着青波舒展身躯,她挽着冷风一起舞蹈,从夜的躁动不安里逃出。“你为什么要走开?”我奋力地游过去。“夜阑。”“包括雪月。”她在呢喃。

  天亮了的时候,整个春江生机勃勃,那不停汹涌澎湃着的,混在碧波里肆意流浪的,叫生机。他跟我讲,青鲤泪,湿东宫。

  于是,青鲤跑去了东宫,歌舞升平的曼妙扑向措手不及的我,我只能在青鲤热爱的春江碧澜里拼命挣扎。陪伴我的,只有呛喉的苦涩与冰冷。青鲤落下了泪,打湿了苍穹,惊出一整季的寒意刺骨,酿下了下一个轮回的冰凉入梦。

  夜醒了,我望着窗外若水般流淌着的夜眸深深,我处在一个压抑封闭的时空里,感到窒息。我又遇上强光,迷蒙里睁开眼,是另一片黑夜,一席旷野盈盈。我张大嘴巴,却喊不出声,我没有了声音。失去了声音的我在这空旷天际里来回游荡。我记得自己拖着的泛着青光的鱼尾巴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洁白的羽翼。

  我遇上一藤盛开在夜眸里的蔷薇,她黏在漆黑天幕上带刺的身躯蠕动着,传出“刺刺拉拉”地磨蹭空气的声音。她看上去充满了噬血的野性,暗淡光影下的花容点缀整个寂寞时空的孤独与细碎。她很疯狂,有一抹不羁的灵魂羽翼在挥舞,是穿透这粘稠落寞空气的狂野。

 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翅膀, 

   地混合颜料的声音隐隐传来,“好美啊!”

  我被吓到了,跌进天潭里,一回头,我看见了自己的泛着青光的鱼尾。我在我熟悉的春江碧波里。我还是那条青鲤。

  我跑去看东宫,是一片狼藉,断井残垣边,有什么东西溢出,映照起往日的葱茏。又是什么一顷无言,默默哽塞住青鲤的喉,还有眼。青鲤的眸湿润了,明明白白地印在春江深澜里。

  晕眩着的参差时空停住了,我握紧手里的野花芬芳,静候来年的丹桂枝头满花繁。嗅着的,是流年的青翠蓊郁。

  时光停在这一个静好的午后。

  且容我再梦一场,仅愿梦回春江,携手所有微小的勇气与坚韧,共同勾勒出冷暖交替的青光时代。

  (注:作于2015年12月31日,实属学习《春江花月夜》和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后即兴而发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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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6-07-01 10:55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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