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二理(4) 汪春瑞
不知何时开始,便有人称我为文艺青年了。对此,我只当戏言,一笑了之。但有时,我也实实在在地想过,什么是文艺呢?经过时间的沉积,零散的思绪也就拼接起来,在这里姑且记述一下。
在我看来,文艺大致分三等。最低等的,只如在文艺大门外立着窥望,映入眼中的,只有那门窗或是照壁。偶尔瞥见一抹花影,撷得几分幽香,激发了些许灵感,便似得了神圣的指引,迫不及待地作篇文章讴歌下才好。若止步于此,那就是庸人的行为。只有不甘于这么傻站着,亲临这满园春色,才能登上下一级阶梯,进入了中等文艺。流连于繁花似锦,浑然忘我。园外人欣赏他们,羡慕他们。可当他们离开时,除了两行脚印,再不曾留下什么。只有极少数人,看透了乱花迷眼,穿过那落英缤纷的长廊,来到一处隐蔽的书房,学习起种树的技巧了。当这些人合上书本,阖上眼眸,园中已多了几株姹紫嫣红,留供后人欣赏。这便是上等文艺,也就是文学大师了。
下等文艺,只如描摹花的形状。笔下淡如白水,缺乏神韵,笔尖若再稍稍一颤,更是面目全非。中等文艺则不仅能描形,更能绘神。此时的文字便灵动起来,华丽起来,跃然纸上,读来生机勃勃。但反复推敲,就会发现底蕴不足,内涵不深。真正的大师之作,哪怕多次品读,仍有新的收获。因为这些作品,已经深挖到了主干,甚至回溯到一颗种子。读之,好似看一粒种子发芽、成长、开花一般的喜悦。这些作品似柳枝,在树上时洋洋洒洒,摘下时也能自成一体。
谈文艺,自然要说说它的好姊妹——古风。我很喜欢古风的文章和歌曲,如同画中古琴里流出的一般清丽婉约。不过近来,也有人批评仿古,并列举几个看来优雅却充满语病的句子。这未免武断了些。我们今天的古风,古人未必读得通,不假。可古风之所以为“古风”而非“古文运动”,它只是反映了当下的一种价值取向,一种精神追求,一种对文艺的皈依。
文艺能否普及呢?在我看来,文艺是小众的文化,物以稀为贵,大家都明白。举个简单的例子:一个人西装革履,用叉子轻挑起一小片牛排送入口中——听来像个高雅的成功人士。但若改一改:一个人套着粗布汗衫,啃着煎饼卷大葱——怎么想,也与雅字沾不上边了。牛排与煎饼,不同的人眼中,说不上哪个更好吃。但似乎上天为它们安排了座次,一雅一俗,不过稀缺程度不同。文艺也如此,当人们达到同一境界,文艺的水准也会自然地提高。
文艺,重在积累,不可能一蹴而就。当你读过许多名篇,文艺大门也许就刻在下一册的扉页上。
(指导老师:陈曾曾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