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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南方,某个远方

高二理(14) 徐诺

我在寂静无声的森林中醒来,看见红日从天空缓缓升起,温柔的光线从我的指尖轻轻滑过,我起身坐着,一阵无助和落寞没有由头地蔓延了整个身体。从你消失的方向,吹来阵阵冰冷的风,狠狠摇晃着树叶,卷起地上的枯木,毫不留情。

  月的光早已瞬间转晴,风的声音像走远的长梦,在一根松软的线绳上游走。我记得你说,你会去某个远方,而此刻的我便疯了似地奔向森林最深处,企图能寻觅着你的足迹。最后,我还是累倒在绿荫笼罩的大树下,似乎身体已被抽空。我看着地上斑驳的光影,想起了往日你我的点点碎影。

  曾经,你是最真实的我。

  童年。你是我形影不离的伙伴。那时,我还眉目晶莹,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闪烁着明媚与哀愁。小时候,我常常做梦,还会新奇地认为,一个个梦可以像蒲公英一样,轻飘飘地在空中飞舞,一直飞到月亮上,变成星星在我周围快乐地眨着眼睛。那时我无忧无虑地做自己,你会和我一起在河里捉小鱼,在雨后的院子里玩泥巴,尽管因弄脏了新衣裳被母亲用竹杖敲打手心,我们依然笑得很开心,我知道,那是我最初的模样,你还在我身旁。

  少年。你还愿意住在我心里吗?渐渐地我到了上学的年纪,母亲把我送到先生那儿,学习古文等,虽说知识有些晦涩难懂,但我还是喜欢的。但当母亲看我看得越发紧,恨不得我整日都关在书房里,只为了若干年后满足她望子成龙的愿望,当母亲以她的“地位”标准为我择师选友时,我才明白,你已开始疏远我了。我明白那些个性的飞扬和自由正逐渐离我而去,我只愿,胸腔里不会只剩下一颗已经斑驳的心,而你却已远去。

  青年。你在哪里?家道中落是我无法接受的,曾经的富足生活瞬间化为乌有,在寻找落脚之地的过程中,我尝尽世态炎凉,人情冷暖;昔日好友的冷嘲热讽,当初盟友的推三阻四……我的心似乎也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茧,希望能抵御一切外来伤害来保存我的一颗最初的心。慢慢地,我喜欢看那些失意之人浸透在白纸黑字上生动的悲欢,因为夜太长,梦太深,太多清欢找不到一个合拍的人来倾诉,我知道,我已丢掉了最初的自己,丢掉了你。

  昨夜,你回到了我的梦里,你说你会去漫天飞雪的北方,温暖如春的南方,去追寻那个自由自在的曾经的我。梦醒时分,我期待着奔向了那个年少你我游戏的森林,终于在那条清溪旁我遇见了你,我上前想留住你,你却渐行渐远,你说,你要去南方、北方,某个远方。明眸生泪,风呼啸而过,我却无助停留在原地,悔恨留不住一场锦瑟年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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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6-12-21 11:29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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