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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行有感

高一珍珠(3) 卫君婷

 

小长假的第一天上午,我回了乡下,回了老家。

  一路上颠簸,我坐在车内,欣赏乡下的风光。

  田,园,人,家。

  现在已经到了十月份,田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美的景色,但那一片藕田让我记忆犹新。

  一片池子,水面全被满满的青藻覆盖。厚厚的一层,让我也没有办法判断里面到底是水还是淤泥了。接着看到这池塘上一株株支起的荷,枯荷。花已凋谢,叶已萎靡,莲心已被剥去,只剩一副高高瘦瘦的骨秆。它们低垂着头,低垂着头,像是在寻找着什么。我不禁猜测,它们,或许是在默声告诉过路的人们,即使自己的外表已然不再光鲜亮丽,但仍有一颗深埋于地底的、如赤子般炽热而还在跳动的心。

  那颗炙热的心,深埋在水底或是淤泥里,有节奏地呼吸,有节奏地酝酿着,等待着时刻的来临,自己如新生婴儿般细嫩的内里,被农民的一双手从水中捧起,获得新生。是的,这枯荷,看上去是一片死寂。

  然而你却不知,对于它而言,生却是死,死即是生。

  所以它永远活着。

  ……

  到达了该到的地方,巧了,那里也有一片池塘。

  没有枯荷,没有浮藻,明晃晃得像是一面镜子。

  我并未在这里长大,但这里是爸爸童年的天堂。他说,他小时候会经常往外跑,从东边到西边,从南边到北边。他说,他会经常和那时的玩伴一起拿着鱼竿到这个池塘里钓鱼,所以对于钓鱼这件事他一直情有独钟。他还说,哪家门前有小棚,里面种的瓜果蔬菜,他还去偷摘过;他还说,哪家和哪家最会做什么小吃,是现在吃什么都回不去的味道了……

  虽然他们那时条件不好,但对于从来没有在乡下玩过、成长过的我,却是一种吸引,一种向往。

  爸爸的两鬓已有了不少的白发,但说起这些时,他脸上洋溢的那种快乐的神情却与他的年纪、他的模样毫无违和感,好像回到了童年时那个剃着寸头,穿着大裤衩光着脚丫到处跑的小男孩。

  只是说着说着,便会感叹岁月之蹉跎,故乡变化之快,小别墅式的楼房早已取代昔日热闹的大杂院,乡间散发着草香的土被混凝土抹去,不复存在。

  乡间狭窄的道路上却不时有庞大的汽车轰然轧过,石子咯吱,犹为刺耳。

  我站在池塘边,出神地注视着水中的天上地下,不知是喜是悲。有希望,有失望,有熟悉,有陌生。水中的那个世界,明亮又刺眼。也许谁都不能阻止时代变迁,谁都无法隔断任何一个地方的发展。

  但我还愿相信,也只能相信,生活在这里的人,不会被一串串汽车的尾烟而污染,他们的心,依然不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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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8-02-09 11:36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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